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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好,袁家才好不是?

    他也没有这就夸奖太子师和小二,他要说的是:“你的文章也罢了,朕知道你用心向学。这名次,就算了吧。”

    贡士们尽皆露出笑容,特别是有份夺状元的三个人,这一回笑得开心无比。

    皇帝恍然大悟,他不让太子有名次,是把太子看得高,不想有人说在文章上压过太子,但无意中满足一些人,皇帝轻轻失笑。

    御笔亲点,把状元榜眼探花全点中。又兴致高涨,从二甲里抽出几个人,让他们当殿对答,当场授官。

    “韩世拓。”

    韩世拓走出来,泪水止不住的泉涌。他伏地就哭,皇帝微笑:“听说有中了就失迷的人,朕今天见到一个中了就大哭的。你为什么哭?”

    “回皇上,臣是河北人氐,从祖父那一代入京,满门俱受皇恩,受福王造反拖累,一家老人俱战瑟,日夜痛骂狂嚣豺狼,愧对皇上。幸我皇仁德可比尧舜,甘霖降于四方。只斩首恶,四海清明。臣满门苦思报效而不得,幸开科举,臣虽不是弱冠才高,也不敢不来。只为报答皇恩,能尽微薄忠心。今天能得天颜关注一二,是臣幸甚,臣粉身碎骨无以报答。是为流泪,是臣代臣家中老小,谢皇上仁德宽鸿。”

    一个太监凑上来说几句,皇帝也想起来。想到福王,难免面上一沉。但想到福王一族里有人说自己仁德,知道自己没夷族人是可比尧舜,当着众人的面,皇帝爱听。

    又看到韩世拓分明四十有余的年纪也来科考,皇帝这会儿没想到他以前的放荡,只认为是学而不缀,心里生出喜欢。

    皇帝没夷定边、福王的族人,干的是一件大好慈悲事情。他内心里惴惴,也担心定边族人还有怨言。文章侯在眼皮子下面,又没有官职,也不领兵权,皇帝才不担心。

    出来一个造反的族人,歌功颂德得恰在好处,皇帝扬眉欣然,这是个榜样不是?

    目视小二和孟至真:“朕心怀上苍悲悯之德,没有和贼子们过多的计较。难得的,他也说得中肯。你们看他放什么官好?”

    孟至真是外省人没根基,龙头属老成,状元中得晚,不是少年高才飘逸飞扬,听到是福王一族先就谨慎上来,他不想要。

    起身回道:“难得福王一族中出人才,以臣来看,还是继续洗心革面的好。可往国子监里任官,受阮大人熏陶为好。”

    皇帝听出话外音,翰林院相当于皇帝近臣,起草诏书,修书撰史等,很多重臣从这里出来。这是福王一族,孟至真不要想的没错。

    就看向小二:“阮英明,你看呢?”

    阮英明不慌不忙起身,关于韩世拓的去处,他早就和袁训商议过,从容而回:“皇上是千古之名君,与太上皇能比肩。虽出福王定边这般奸贼,也与繁花似锦出几个马蜂同理,岂能与牡丹争辉。他们的族人不知情的不知情,不答应的不答应。这正是有理方能行走,无理人人背弃。韩世拓虽是福王近族,但在造反之时他有讨伐之功。他家素来和福王不和,福王并不照应。他在京中无官可做,前往梁山王帐下为军需调度之官员,运筹粮草起早睡晚。又曾亲约福王于外省,手刃未成。”

    皇帝笑笑:“他在外省,朕知道你没出过京,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

    韩世拓也纳闷,你怎么知道我约福王出来要手刃他?当时约福王,韩世拓事先都不知道福王是福王。再一想,这是四妹夫说的。

    “回皇上,他是臣家亲戚,是臣的表姐丈所以得知。”阮英明侃侃:“可见定边福王之流,亲族都不赞同,何况是天下人,此等猖獗,只能遗臭万年。臣举贤不避亲,韩世拓有一片忠心,又曾在外省为官稳重,以臣来看,不如去兵部军需运送上,或者去户部钱粮上面,这是他熟悉的,他能办好。”

    贡士们有窃窃私语出来,阮英明孟至真横几眼让他们不要君前失仪。

    都让阮英明的话震惊,兵部里粮草运送,或者是户部上钱粮,全是肥官职,有的是钱捞。

    这有亲戚就是好不是?

    皇帝也觉得这亲戚太出力,想一想竟然没有反驳。问韩世拓:“你愿意去哪里为官?”

    韩世拓哆嗦着嘴唇,泪水再次滚落:“回皇上,臣是福王一族,能有官做就是天恩鸿博。臣愿往国子监里任职,就便儿多读贤书,多多教导族人不再走骄横自满,不知感恩之路。”

    小二一乐,这家伙机灵得不错。这话深深洗心革面,还要求终身洗心革面,一不沾钱二不管粮三约束族人,可以为反贼族人之表率,皇上听了能不喜欢?

    为韩世拓讨要兵部和户部的官职,也是他和袁训早就商议过的。一个这与韩世拓以前的官职接近,一个是皇帝打下来,多少也要以此为据,就差不到哪里。

    昨天下圣旨,当殿出官职,昨天小二和袁训嘀咕出来。小二还不想帮忙:“我包他必中,你管他去哪里做官。”

    袁训哄住小二:“帮忙帮到一半撒手不管,你的人情就打折扣,人情全是你的,你帮哥哥说这番话,哥哥见你的人情。”

    不然小二才懒得帮,小二本来就只和宝珠走得近,掌珠分家的事情在亲戚中间不是好名声,小二背后也有看法。

    没想到韩世拓要去他手底下,小二为他能安皇帝的心喜欢,觉得这是我指点出来的,不错。另一方面又想他归我管了?我就指点一回,这就要指点一辈子?

    袁兄给我一生的麻烦,这得给我多少谢礼才行?

    哪怕皇帝在面前,小二也分了心思走了神。把他见过的袁训好东西想上一想,要这个讨那个,不给可不行。

    不给我就欺负人。

    美美的心思让皇帝的话打断,皇帝心想倒也识趣,国子学里看书呢,对他来说也不错。

    问过阮英明可愿意,小二脑子里袁训的好东西乱飞,说好,韩世拓当殿授官,国子监里五经博士,八品,不大,但职责是研究经史,名声上好听。

    贡士们都为韩世拓遗憾,兵部和户部多好不是,发哪门子疯去当五经博士,那能有多少油水?

    但也有人理解韩世拓是为避嫌的意思,只有韩世拓自己知道,他家的侯爵是文章侯,自从封侯就让人背后骂,因为这家里的人做的是章台走马的好文章,正经文章一个没有。

    韩世子要从他开始,让人认真的称呼一声文章侯。

    天色到这里已近傍晚,余下人的官职另行发放,皇帝携太子去见太后,太后抚养太子一场,皇帝至孝,赶紧的去母后面前买好她,也让负责记录皇帝言行的官员记上一笔。

    某年某月某日,太子殿试文章卓异,帝亲谢太后。孝名声上更添一笔。

    太后见天色晚,让太子去见过皇后,让皇后一起过来用晚膳,一起为太子道贺。

    文章侯府里欣喜不迭,皇后也兴奋莫明。

    小二写一封信,让人送到袁家,让袁训备下东西他来取,袁训给宝珠看过,夫妻一同窃笑:“好贪心的人儿。”

    ……

    柳明走进宫门,这是殿试的第二天。他拿不到鲁豫手中的切实证据,鲁豫也不肯来见皇后,柳明就自己来,试图说服娘娘见鲁豫,好让鲁豫和柳至斗个痛快。

    他和柳至这就算撕破脸,但奇怪的是柳至不是暴躁出名,但也不是好性子的人,柳至最近对他没有任何动作。

    两个人各有大门,不是互相寻找不容易见到,出街口的时候见到一面,柳至也当没看到。

    柳明一面奇怪,一面认为自己有娘娘的话,柳至总有忌惮吧。

    他想过柳至也许有家人劝着,七老太爷以耿直出名,丞相在的时候都敢直言,不是歪性子的。说不好劝柳至不要动兄弟,柳至听进去。

    但柳明骑虎难下,柳至不动他,他心里更不安,更要奉承好娘娘,娘娘才是真正的靠山。

    把要说的话在心里寻思着,见前面过来宫车。

    为首的蒋德,他跟着加寿是公开露面,柳明认得他。后面的车里不用说是加寿姑娘。

    火烧般的嫉妒把柳明的心吞噬,他让到一旁,把跟加寿的人又数一遍。

    太监,宫女,和加寿坐车里的有嬷嬷,看不到柳明也见过。后面居然还有一辆车,这车里坐的是随行的女官。

    袁加寿是太后的侄孙女儿,但她现在算宫里的哪个牌名上人?有自己的宫车不说,还能有女官侍候?

    皇后让比到殿角里也没处站,柳明这样想着,不把这小姑娘打下去,娘娘以后还能有个好?

    出自于柳家,柳明也有皇后的重身份那习惯,世家子有这习惯的像是不少。

    袁加寿还没有成亲,俨然比娘娘在宫里还要“横行”,等成过亲,媳妇压倒婆婆皇后像是不会有人奇怪。

    柳明深深叹气,唉,袁加寿的六七岁,可比娘娘的六七岁气派得多。

    脚底下有个凝结泥块,柳明差点儿捡到手里,给那车上一块,让它沾上泥,让你还气派?

    高头大马拉着车,高头大马上坐着侍卫,跟车的太监也高头大马…。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姓袁的,有我柳明在一天,我就要让你横不起来。柳明肚子里暗骂不止,却无可奈何眼下没有办法只能离开,一行人跑过来,边跑边暴喝:“宫车停下,娘娘有旨!”

    柳明亮了眼睛,娘娘要发难?好好好,他腿脚不便走不快,说着走没出去三步,就树后站住,准备看个热闹。

    见为首的是张桂。

    张桂怒不可遏,带着皇后宫里的金甲士和太监们不惜命的过来,因为袁加寿终于动手了。

    她刚才送的汤里用银针探过,银针发黑,里面有毒。

    皇后又哭又闹,一面让人去回皇帝,一面让人捉拿袁加寿,张桂倒吸一口凉气,自己要动还没有动,没想到老天开眼,她先动了。他跑在前面。

    宫车停下,加寿才不会出来看,蒋德皱着眉头拨转马头到车后,看看杀气腾腾过来的张桂等人,火冒三丈,他先骂出来:“对谁大呼小叫,奴才不想要脑袋了!”

    “你才不想脑袋!让袁加寿出来,娘娘让拿她回去!”张桂以为占住理,嚣张到不可一世的回骂过来。

    蒋德眼神儿眯起:“拿谁?”气若渊亭般凝重。

    张桂对比之下,发现自己远不如蒋德沉稳,没有个大太监的模样。沉一沉脸,口吻放重,语调放慢:“奉娘娘旨意,袁加寿谋害娘娘,现捉拿她去见娘娘。”

    回答他的是一声怒骂:“去你奶奶的腿!”

    张桂大怒,手指蒋德:“你敢抗旨不遵?”

    蒋德再骂:“去你姥姥的腿!”

    这句话可怎么回?只能气坏人。张桂再怒:“你,给我下马,跟公公说话,你怎么还在马上坐着!”

    张桂早就看蒋德不顺眼,能在宫里坐车骑马的人不多,进宫后还坐在马上的也不多。皇帝皇后太上皇太后的车驾前后,可以有这样的随行,袁加寿算什么,也有一个?

    张桂今天是钦差大臣,头一个先要拿下蒋德:“给公公我下来说话!”

    “去你曾奶奶的腿!”

    “你敢……”

    “去你曾爷爷的腿!”

    ……

    一个金甲士碰碰张桂:“张公公,你再在这里对骂,报信的人早走远了。”

    张桂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有一个太监背影消失在树丛里,再看宫车前后少了一个人。

    张桂明白过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好啊,你敢拖延我钦差的功夫,来人,把他们拿下!”

    蒋德忍俊不禁,这等笨蛋也来当钦差?要是没有人提醒你,把你家祖宗十八代的腿骂完,太后已经过来。

    见他省悟要来真的,蒋德跳下马。对着准备到面前的金甲士亮一亮腰牌:“御前带刀侍卫总管蒋德,奉皇上之命护卫袁姑娘。敢问娘娘旨意在哪里,又为什么血口喷人?不怕受刑法吗。”

    张桂真的不是个好钦差材料,他一听就大笑,又威风的跑了题:“哈哈,你当公公我不认得侍卫总管,宫里几时有你这么个总管?”

    蒋德心想你真白痴啊,我是总管用得着知会你?

    手心一摊:“娘娘旨意。”

    金甲士看张桂,你就没有不是?

    皇上要说拿人,有人快速拟旨,没有圣旨凭什么抄人家抓人下狱。娘娘一见有毒,大哭大骂不止,大叫捉拿回来,张桂夺路而出显威风,空口一句话罢了。

    张桂就硬头皮:“跟我去娘娘,见到就有。”蒋德讥笑:“那就看你有没有能耐带走我了。”

    张桂瞪圆眼睛:“你敢抗旨不遵?”蒋德鄙夷,这儿就是换成别的娘娘,没有旨意也不会让人拿着走。你凭什么!

    张桂怒喝甲士们:“他敢抗旨……”车里出来一个声音:“打起车帘来,我见见这撒野的奴才!”

    带着童音的嗓音满是严厉,张桂无端的打个寒噤。

    见车子转过方向,车帘子高打,现出三个人。

    前面的一左一右,是两个面无表情的嬷嬷。稍后坐在中间的,胖嘟嘟儿面庞,小脸儿绷着的,正是袁姑娘加寿。

    她不过是个孩子,但她一现身,威严山一般的压过来,张桂是跑腿小太监见人就哈腰习惯了的,由不得的身子一软,往下挫了挫。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让加寿挑到毛病。

    沉着脸的加寿喝道:“奴才,见我怎么不行礼!”

    这分明是个当,张桂自觉主动一头跳进去。他冷笑一声,腿反而蹬直。他是来捉拿谋害娘娘的人,行个礼您请跟我回去,皇后等着和您商议这下毒的事情怎么办?这肯定不是。

    他得有派儿,对面这马上就要下狱,风光不再,张桂横起来,不但横,还腆胸挺肚子:“娘娘有旨,袁加寿大逆不道谋害娘娘,奉旨捉拿回去受审!”

    嬷嬷们对他似笑非笑,加寿眉头也没有动一下:“谁敢陷害我?”张桂心想别废话,皮笑肉不笑道:“您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知道,请下车,跟我走!”

    加寿斜起眼神,把他从头到脚一通的打量。

    “跟你走?娘娘是说现在我就是钦犯?我的宫车是皇上赏的,你一个奴才也敢让我下车?”

    “你无凭无据,空口就敢污蔑于我。你知道是什么罪名?你随我去见太后还差不多!”

    柳明在树后直了眼睛,这小孩子好张利口。

    张桂也这样想,而且跳脚:“你不把娘娘放在眼里吗!”

    远处一个声音接上:“你不把太后放在眼里吗!”

    加寿对蒋德扮个鬼脸儿,蒋德回她一笑,嬷嬷和后来下车的女官也露出笑容。

    任保带着太监护卫过来,阴阳怪气:“哟,这是谁要为难寿姑娘?”张桂矮了半截儿,任保是太后的总管,是总管,他才回到皇后身边,还什么都不是。

    强挺腰杆子:“我,我有皇后娘娘的口谕。”

    任保讽刺地回他:“那真不巧,张公公,咱家的差使比你大,我有皇上的圣旨!”

    柳明愣住,张桂也愣住,这宫里地方不小是不是,这点儿功夫就见过太后又见过皇上,还有圣旨出来?

    任保“好心”地解开他的疑惑:“皇上在太后宫里呢,太后听说,让气着了,正在犯肝气疼,正请着太医,咱家就过来了,奉圣旨问问你娘娘宫里怎么了,为什么又和寿姑娘过不去,张公公,你说不明白,你可兜着。”

    柳明眼前一黑,“又”,和寿姑娘过不去?太后在皇上面前也是这样的说?不然这奴才他敢当众说这话?

    听上去像皇后没事儿总找事情。

    张桂也觉得不妙,知道任保过来他带不走袁加寿,就支吾道:“圣旨自然比娘娘口谕大,等我回娘娘,您要是不信,您跟我一块儿去看看,问个明白就知道我假传。”

    转身就要走,身后一声狞笑:“拿下!”任保带来的侍卫们把张桂围住。

    张桂怒问:“任总管什么意思!”

    任保拧着眉头斜睨他:“你倒还来问我!好奴才!皇后娘娘宫里又出了事,一应人等不许乱动。少停,皇上圣旨就到,搜查娘娘宫中。事情是从哪儿起的,哪儿的人嫌疑最大。就是寿姑娘,太后让接走也要盘问跟她的人。一起审问,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

    张桂气得脑门心往外面冒火,怒回一声:“查就查!”心里格登一下,气势从内中先软下来。

    他的住处有一包子砒霜。

    他刚才就生气去了,这会儿想起来。瞬间,张桂的面色雪白,血色褪的一干二净。

    ……

    太后歪在榻上有气无力,太上皇坐在榻沿上慢条斯理喝着水。只看太上皇喝水的样子,和太后面上的怒气急就是天上地下,皇帝在榻前陪笑。

    “都要害我的加寿,都是要害我啊,”

    皇帝柔声:“母后,这就让人去接加寿过来,放到您眼前,您看着她,”

    太上皇道:“对,不错眼睛的盯着。”

    皇帝下半句话再出来:“有您在,就不会有人动她。”

    太后不理会太上皇的调侃,也不理会皇帝的哄劝,继续哼哼叽叽:“看我不顺眼,看我的加寿不顺眼,都不是好东西。”

    皇帝陪笑:“儿子让严审,这冤枉到您这里来,这可不行。”

    “加寿一片孝心送东西,是我教导有方,”

    皇帝道:“是是,”

    “却送出来这样的事情,以后不送了吧。”

    皇帝道:“再不用送了。”

    太上皇又插话:“都留给我喝,我闻着怪香的,怎么不给我?”太后装不下去,对太上皇怒目:“她在太子府上熬的,你几时闻到香?”

    太上皇恍然大悟:“哦哦,太子府上?”扭头告诉皇帝:“太子府上的人也得查问一番,要问都得问。”

    皇帝答应下来。

    太医送上丸药,太后说不肯吃,气的吃不下去,外面传来加寿的嗓音:“太后,”

    太后忙坐好,张开手臂等着:“我的孩子,受了委屈吧,快到我这儿来。”

    加寿小跑着过来,皇帝在旁边也不用论礼,哄太后从来是头一件事情。往太后怀里一扎,仰面问她:“说您气着了,可吃了药没有?我没事儿,看我,好好的。”

    太后对皇帝板起脸:“看看我们多懂事儿,”

    太上皇又插话:“除去她全是不懂事的,”太后哼一声:“就是这样。”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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