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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呢？”
唐小安在病床边上坐下，拿起苹果一边削一边陪着闲聊。
“眼睛。”
唐小安削苹果的手一顿，苹果皮断了，趁扔果皮的转身，将眼泪抹干净，转身回来，又恢复得刚才一样的笑脸。
朝着床上的人打趣道：“看来顾先生都这样了还不忘臭美呢，偷偷照过镜子了吧，不然怎么知道我们眼睛长得像呢？”
床上的人被逗笑了，伸出手，唐小安赶紧握住，床上的人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又问她一遍，“小姑娘，你当真是我女儿吗？”
跟她一样的眼睛里，都是不可置信，又是欣喜。
当看到唐小安点头的瞬间，那眼里的喜悦直接喷涌而出，化作热泪流了下来。
唐小安哪里还忍得住，上前抱住人，埋在他颈窝，轻轻一遍遍的哭着唤了出来，“爸爸，爸爸，爸爸……”
顾柏城听到了这熟悉的轻唤声，他昏迷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醒来就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还有一个那样漂亮的夫人。
即使不记得任何事了，好像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好。
也许忘记的都是不愉快的事呢，接下来只需要制造美好的回忆就好啦。
过去的就过去了。
顾柏城好像内心从未有过的开阔和轻松。
他才笃定以前的估计都是不好的回忆呢，他虽然失忆了，但能力都还在，他也判断得出来，这是自己故意为之的。
故意用枪打自己的脑袋，就是为了失忆，那么他必定是在保护这个漂亮的女儿吧。
没想到他是个这么伟大的父亲呢，想起来就神气。
不过正高兴着，就看到门口进来一个脸色很难看的老头子。
那个老头子也有着跟他漂亮女儿一样的眼睛，不过镶在他那张皱巴巴的老脸上，丑死了。
好像是看到了他嫌弃的表情，老头子脸色更加黑，上前就把漂亮女儿从他手里夺走了，随之就给了他两耳刮子。
可怜把边上的夫人和女儿吓得人都踉跄了一下，赶紧上前劝人，“爸，还不能打他啊。”
好在是劝住了，要是再打一耳刮子，估计脑浆都能打出来。
不打他，还有嘴能骂他呀，那口水都喷到了他脸上。
“你个臭小子，做事这么极端，你有几条命，啊？你以为你命硬老天不收你吗！要不是安安在，要不是安安给你输血，你以为你还能躺在这里！你开枪的时候，可想过我们，可想过你夫人，想过你女儿，想过你这个年迈的父亲！”
“白生养了！你若是这次走了，我以后下去了怎么面对你妈！我哪里有脸面对她！告诉她，我就是这么管教儿子的吗！管教他朝自己开枪！”
越骂到后面越泣不成声，人都颤抖得站不稳。
他那早已哭成泪人的夫人和女儿赶紧上前将人扶住。
一家人哭作一团。
床上的人虽然不记得人，可他明白这个感情。
“对不起，爸，以后不会了，永远不会了。”病床上的人也流着泪道歉。
如此，是多么不孝的行为，可他知道，即使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这样做。
他也是为人父的人，会毫不保留的保护自己的女儿，就像这位老父亲，为了他，去朝老首长开枪，差点杀了人一样的道理。
他知道即使重来，这位老父亲还是会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