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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按照你当年的修炼速度,现在说不定都已经突破到炼神九重天了,那这雷劫有你一个人就够了啊。”

    突破

    荒尊沉吟了一声,目光一冷,随即问道:“老三,小北林那只病猫是不是很早以前就已经到达九级了”。

    没错,那老家伙很早就已经是九级妖兽了,估计过不了多久那老不死的就应该老死在破木房子了,嘿嘿到时候,本大爷也要去当一当这小北林之王。白将笑着回道。

    荒尊嘴角微微挂起:“死亡的威胁和无穷力量的诱惑,这两样足够让他来谋夺芙蕖的混沌莲种了。”

    百利雨馜喃喃道:“他就是阿公口中的人祸吗”

    元魁抱着双手看着篝火中的火红石块沉声道:“想来,敢来,又能来的只有他”。

    荒尊左手握着脖子上的吊坠,大拇指轻轻摩擦射那印有一条苍龙古印的一面缓缓说道:“九级妖兽,九级你也要死在我手里”。

    白雾中九幽谨慎的盯着四周,忽然他背后一道黑影射来,九幽转身一掌劈出,而当他转过身的那一瞬间,荒尊手持一把黑剑刺向九幽的后心。而九幽冷哼一声,反身就是一脚。这一脚他用尽了十成气力,因为他算定了先前那一道黑影肯定是这人族小子的虚招,他必定会从后面偷袭,所以九幽一直提犯着身后。

    九幽所料不错,荒尊的确是从后偷袭他。但是荒尊并没有被九幽汇集全身精力的一脚所踢碎。反是九幽被这柄其貌不扬的三尺黑剑穿透了他的罡气,穿透了他的神曦,穿透他的血肉,穿透了他的骨头,九幽被一柄黑剑轻而易举的穿透了他的九级妖兽之体。

    尽管持剑的那个疯子被他一脚再一次震飞到白雾中,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炼神三重天的肉身可以强悍到和他九幽硬扛到现在,他不明白为什么一柄连神纹都没铭刻的法剑能够穿透他的肉身,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莫名其妙的被吸走三成精血。

    九幽疯了,他捶胸嘶吼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白雾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你不明白吗,哈哈,你堂堂小北林之王连这么的简单事情,还不明白吗你现在不过是一颗没用的棋子而已:

    当死则死”

    九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披头散发,失魂落魄,脑海中浮现出那一道背影,耳边仿佛回荡着九级之上,还有另外一层世界,如果你能够突破,你会发现,这小北林是如此的渺小,这几千年是如此的短暂

    荒尊看着失魂落魄的九幽,面上没有一丝怜悯,他很清楚这个世界的法则,成王败寇,输了的,就只有一个结果死。

    荒尊双手握剑,竖于胸前,闭上双眼,口中默念晦涩难懂的经文,猛然浑身一震,身影消失,九幽头顶出现一把黑剑,荒尊倒身直刺而下,九幽被一剑贯穿,自头顶至五脏。

    当九幽身体没了声息后,荒尊双眼一黑,从半空中坠落下来,滚落到残破不堪的山底,四周的白雾逐渐消散,而九幽头顶的那柄黑剑,忽然暗光一闪,九幽的尸体瞬间干枯,倒了下去。

    黑剑飞出,奔向荒尊,消失眼前。

    第十九章朝花夕拾

    璇玑悬斡,晦魄环照。

    荒尊这一次昏迷了足足七年,而芙蕖便足足在洞口守了七年。这七年没有人来过这里,看望荒尊。芙蕖一个人在这里独自守候着。

    元藏洞前方十分开阔,芙蕖在离天水潭不远处搭建了一座茅屋,茅屋旁边用黄竹围了一个小竹围,里面养着两只小白兔,两只小家伙很可爱。竹围子右边是一个葡萄架,每年一到夏天都会结出几串黑珍珠一样的葡萄。

    茅屋的前面便是天水潭,潭内养着三条锦鲤,一条名为火麟,一条白凤,一条墨龙。这三条锦鲤是无极在元雪河中钓上来的,火麟是在荒尊昏迷第一年钓上来的,老人把这条火麟扔进天水潭就走了,没有和芙蕖说一句话,也没有去元藏洞里看荒尊一眼,白凤是在第三年放进来的,同样一声不吭就走了。

    对于无极的冷漠芙蕖不但没有反感,反而每次无极来的时候,芙蕖都会很恭敬的起身站到一旁,一次比一次恭敬,甚至一次比一次开心,墨龙是不久前,芙蕖放进去的。无极在三个月前传音给芙蕖,叫她三个月后到卧龙港去把这条墨龙带回来,无极叫她去,她便去了。

    她没有问无极为什么这次要她去。也许是无极这段时间太忙了吧,或者是他最近不方便走动,芙蕖这样想。

    芙蕖每天,弹琴,喂兔,养鱼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荒尊昏迷第七年六个月一十三天。

    早晨方醒,芙蕖听见窗外树上鸟叫,不由的期待,莫名的高兴,芙蕖的心仿佛变得轻轻飘飘的,向上飘,飘到了蓝天白云间。她抬头,看了看山下盛开的木槿花,紫色的花瓣连成一片,山风拂过,宛若一层层紫色的海浪袭来。芙蕖回过头看着元藏洞那幽深洞口呢喃到:“这已经到了第七个年头的仲夏了,今天你不是应该要醒过来了吗”

    看着平静照旧的山洞,芙蕖原本那颗轻飘飘的心就像是一个飘荡七彩泡沫,破裂消散,留下无尽的空虚。

    于是芙蕖又坐到天水潭边的那颗青石块上,看着那三条相互追逐的鲤鱼发呆。

    竹围子里的两只白兔子在埋头啃着一根大白萝卜。

    芙蕖自言自语到:“那天你不是说,不论,过去,现在,将来,都要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吗你为什么还不醒来,阿公说你今天会醒过来的啊”

    “他为什么,还不醒来啊”,芙蕖无助的问着潭水中的鲤鱼。而这三条似乎永远长不大的鲤鱼对于潭水边的芙蕖不理不睬,自顾自的游动着。

    不知不觉,天边的火云已经遮天蔽日。芙蕖看着清澈的潭水中自己的倒影,越看越落寞,越看越失落,原本靓丽的瞳孔逐渐失去光彩。

    忽然,一串黑珍珠般的葡萄出现在芙蕖的眼前。

    黑珍珠般的葡萄在芙蕖眼前,左摇右晃的。芙蕖脸上的失落如潮水般退去,散发着一种夺人心魂的光彩,比月光还要皎洁,比阳光还要灿烂,便是山下盛开的百花也不及此刻芙蕖的美丽。

    刚刚苏醒过来的荒尊脸色有点苍白,双眼之中略带疲惫和一点强行隐藏后的憔悴。但是,此刻他仍旧微笑着把葡萄递到芙蕖的手中。这笑容,不开怀,不灿烂,只是真诚,而在芙蕖眼里,此刻荒尊的笑容,比冬日里的初阳还来得温暖。

    芙蕖脸颊温红,看着手中的葡萄,不敢说话。

    荒尊看着身边的芙蕖久久不敢开口,便率先打破沉默道:“这葡萄味道不错,尝尝。”

    芙蕖抬起头看了看荒尊“剑眉星目,棱角分明,面容清净,虽然还是一副少年模样,却有着一股久经磨练的沧桑和一种隐而不发的霸道威严”。

    芙蕖摇了摇头,还是不说话。

    荒尊见芙蕖如此拘谨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过了一会,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关于葡萄的故事,然后也不问芙蕖要不要听,便直接说了起来:“以前有一个农户家里有两个小家伙。两个人都爱吃葡萄。农户每次分葡萄给两个小家伙,一人一串,小家伙们总是葡萄一到手,便一个人挑最好的先吃,一个人把最好的留在最后吃。农户的妻子看着两个孩子吃完葡萄,就夸第二个孩子聪明,因为他每吃一颗都是吃剩的葡萄里最好的;骂第一孩子笨,因为他每吃一颗都是吃剩的葡萄里最坏的”。

    荒尊说到一半便笑着问芙蕖:“你觉得农夫的妻子说得对吗”

    芙蕖抬起头看着荒尊清秀的脸庞,眨了眨大眼睛笑着回到道:“不对,不对怎么会总有最好的一颗,最好的只有一颗,对吗”

    荒尊笑了笑说道:“这个故事我曾经和我另外几个朋友说过”不等荒尊把话说完芙蕖变打断道:“我知道你那几位朋友是谁,女的叫百里雨馜,傻大个叫元魁,还有一个叫白将的臭猴子,以前你们四个经常一起在的这里吃东西,烤篝火,聊天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你昏迷了这么久他们一个也没来看你。”

    荒尊看着此刻天真无邪的芙蕖一呆,随即自嘲道:“看来化形雷劫远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啊,不但让我,连芙蕖也竟然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不知道他们三个到底怎么样了。”

    芙蕖看荒尊似乎情绪突然之间有点低落,她以为是因为知道他的三个朋友没有来看望他,而不开心,便将对于那三个人剩余的半肚子埋怨给咽了下去。

    芙蕖好像渐渐适应了这种氛围,她主动对荒尊问道:“那他们三个当时怎么回答的啊”。

    荒尊也迅速回过神道:“白将那家伙说什么先吃,后吃,他奶奶的最后不都是一坨屎一起拉出来啦”。

    芙蕖听到这个牛逼的回答后捧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

    荒尊说完嘴角也不觉微微挂起,只是眼中并没有那种自然的笑意。

    芙蕖似乎没有察觉到荒尊情绪的微妙,笑完便拉着荒尊的手追问道:“还有呢还有呢”

    荒尊不急不忙的接着说道:“雨馜说第一个人吃的是希望,第二个人吃的是回忆,没有什么上下之分,只不过是每个人的经历不同,对于人生的体会理所当然的各持所见而已。”

    芙蕖听完后眼睛眨了眨又问道:“那傻大个怎么说的”

    荒尊笑着说:“元魁是最后说的,当时我们三个人,六双眼睛盯着他,他扭扭捏捏憋了半天说了一句我不吃葡萄,以后也不会吃说完双眼一闭便睡起了大觉。”

    芙蕖听完立马拍手道:“哇,傻大个好聪明,果然大智若愚啊”。

    芙蕖在荒尊面前仿佛永远都是这么天真,可爱,之前的那份拘谨与弹琴时的清雅,似乎都成了昙花一现,似乎只要荒尊开心,荒尊希望她是什么模样,她便是什么模样

    芙蕖越来越活泼,不断地问荒尊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荒尊的,荒尊身边的

    今天荒尊似乎也想放松片刻,便陪着芙蕖坐在潭水边,两个人一起聊起了过往

    荒尊和芙蕖聊了很多,荒尊似乎又回到曾经,回到他的童年,一个人跑到潭边对着那三株莲花说着悄悄话。

    其实,这么多年过来,荒尊的心似乎已经不知不觉得被蒙上了一层白霜,变得越来越寡言少语,习惯把一切都埋葬那颗冰封了的心底,即便与百里雨馜,这些年也很少有过言语上的交谈。

    而芙蕖此时就像是一个火把,逐渐融化那一层白霜,温暖他的心房,打开了他的心房。

    于是,一个人说,一个人听,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流逝着

    荒尊说了很多,从他小时候开始,修炼的时候说起,他提到为了修炼擒龙手,在伏念谷没日没夜的挖玄铁石,还有为了提高实战能力,一个人孤身闯入小北林,如妖兽厮杀,然后每次都是血肉模糊的爬回天都峰疗伤,然后醒来又继续去不要命的厮杀。

    他说有一次被一条六级魔血巨蟒给逮住了,全身骨头都被碾碎,之后又被一群火尾毒蜂围攻,庆幸白将及时赶到将他救了出来,可谓九死一生,那次荒尊即便侥幸捡回一条命,他也在床上躺了足足好多年,不过就是在那些年他差不多把茅屋中九大书藏剩余的古籍都看完了,夙夜不分的看,累了便冥想修炼神魂,醒了再看。

    当他的伤势痊愈后,修为突飞猛进直接从炼神三重天初阶突破到炼神三重天高阶,然后他们四个饱餐了一顿蛇王羹,蜂王浆更是喝的不想再喝。

    荒尊从一开始被一条六级魔血巨蟒差点虐死,一直拼到单枪匹马肉搏三头六级妖兽,妖兽两死一逃。他一个人扛着两头妖兽回天都峰吃柴火石锅肉羹。

    后来四个人组队闯入小北林深处,宰七级,虐八级,到后面小北林中能去的地方都去了,想杀又杀的了得的妖兽,也差不多宰光后。荒尊和元魁就跑到元雪河域去瞎扯腾了一趟,最后元魁背着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荒尊逃到了百草园。

    在百草园外面瞎晃悠了几个月的白将看到他们那狼狈的模样,二话不说冲到元雪河上游撒了一个月的尿,然后拍了拍屁股,走的时候丢下一句“老子在水里打不赢你们这群龟儿子,现在臭也臭死你们这群王八蛋,不服气,咱们岸上走几招”。

    百里雨馜似乎早就料到荒尊他们哥两会重伤而归,所以一早就便准备好了疗伤药物,百草园其他东西没有就是仙药灵草多,荒尊他们一回来便泡到药浴里面,等到了白将回到百草园的时候,他们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之后一百多年他们四个人差不多把虚谷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期间荒尊在清雪河南岸的淮阳山上得到一把古剑,削铁如泥,断玉无声,剑长三尺,通体黝黑,剑柄缠着灰色的麻布条。这把古剑虽然坚硬无比,锋利异常,却没有任何铭文,更奇怪的是不论荒尊将那种神曦运转到古剑上都是如入泥潭,不见任何反应,直到后来白将一次拿着这把古剑偷袭一头八级水火碧眼金睛兽,意外发现这把剑吸妖血,经过几次实验发现,这古剑口味很叼,只吸高阶妖血,而且要活的。

    后来,荒尊拿着这把古剑,去问了他阿公,这把神秘古剑的来历。阿公只说了一句话:“想用就用,不用藏着。”

    听完荒尊的血腥生活,芙蕖眨了眨眼睛笑着对荒尊问道:“你是不是,还隐藏了什么老实交代”

    荒尊眼观鼻口、口观心,双手一合,两眼一闭,叹气道:

    “阿弥陀佛”

    第十八章芙蕖

    李璞释草第九卷中写道:“荷,芙渠。其茎茄,其叶蕸,其本蔤,其华菡萏,其实莲,其根藕,其中的,的中薏。多生于南荒。

    道藏有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水潭中这三株莲花,并蒂而生,荒尊的阿公曾言此莲与虚谷共源同生,命火绵长而坚韧。不知道是上天安排的巧合,还是连天也不能决定的缘。在荒尊出生的那天,天水潭中这三株莲花恰好醒灵。

    虚谷中大致可以分为三大种族,以小北林为首的妖族,以百草园为首的灵族以及荒尊和他阿公这两个珍贵的人族。相比于外界的百族林立,三雄争霸。的确是显得太过简单。

    虚谷中的妖族又可分为两派,一派是小北林为首的陆生妖兽,另一派是元雪河中的水域妖兽,至于虚谷中的灵族,数量虽然越多于人族,但相比较于妖族仍然是小巫见大巫,无法比较。荒尊曾今问过无极虚谷中有多少灵族。老人当时说:“不足一万,不及妖族百分之一”。其实不管是虚谷内还是外界,妖族在数量上的确远超人族以外的各族,而数量上的优势也是妖族雄踞霸主地位的一个重要原因。

    虚谷中的灵族大多汇集在百草园,以百里雨馜一族为首,其中声名较大的有已故的百里一族的族长八级灵修百里长青。还有百里长青的夫人八级灵修碧海仙子。百里雨馜手中的碧落潮音笛便是碧海仙子赠与她的,百里雨馜的大多灵术也是得自碧海仙子真传。

    只是碧海仙子不知为何,在传授完百里雨馜灵术后,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普渡峰,筛月亭,名为无极的灰衣老人端坐在东方的石凳上饮茶,自斟自饮,老人右手把住杯盖往返轻抚着明黄的茶水,然后端起紫玉茶杯递向霜白的嘴唇,明黄的茶水越过老人的舌头,顺着喉咙直达肺腑,一股暖意由底而生,仿佛温暖了全身的血液,老人张口吐出一口白雾,白雾穿山越水来到天都峰,化作一阵春风轻抚而过,天都峰死而复生重振雄风。紧跟着天都峰四周,地覆天翻,泥沙俱起,眨眼之间,仙草灵药,古木绿林,如雨后春笋,一一拔地而起。

    似乎一切回都到了以前的样子,似乎那毁天灭地的九九雷劫不曾降临虚谷,似乎荒尊四人不曾被雷劫轰的生不如死,似乎荒尊不曾在此与九幽死战

    而此刻的荒尊却生死不知,不省人事。

    筛月亭中的老人单手往外一拂,血肉模糊的荒尊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往元藏洞中。天都峰山脚一个白衣少女昏迷不醒的百里雨馜同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送到了百草园中的一座红楼内。

    化形劫,一字一解。化:化去本体。形:形灵成体。劫:雷劫融灵。最后天赐灵印,融灵显神。

    早早被赐名芙蕖的莲花,此时已经化去本体,渡过雷劫,灵体已成,只要与灵印融合,通灵显神,便是大功告成。

    天水潭内,一位倾城仙子安静平躺在虚空,仙子身穿一袭碧绿锦绣,肤白胜雪,似玉如膏,双手收于腹间,闭目含笑,三千青丝,随意的散落半空。

    从天而降的神圣又神秘的法印在仙子的额头上方,然后白光一闪,法印一点一点的融入了芙蕖的天灵盖。

    当法印完完整整的融入芙蕖的天灵盖后,一道白虹直射苍穹,仙子身后形成一股无形的强大气流,猛然轰开。天水潭中的清水被尽数轰出,形成一个巨大透明海碗。潭水尽出,始终不曾露面的潭底,今日得以露脸,而潭底的那一口暗泉此时却被芙蕖显神的强大气场压得抬不了头。

    待到,风波散尽,潭底暗泉,喷涌而出,眨眼之间,天水潭再次被清水填满。水面清如玉,平如镜。

    而天水潭上方的仙子却还不见任何动作,须臾过后,一滴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滴入潭内,激起圈圈涟漪。

    芙蕖睁开了眼,看着茫茫的天空,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又无法说出什么,张了张嘴又缓缓闭上了。

    欲语泪先流。

    芙蕖好像知道了一切,而这一切对于刚刚拥有了七情六欲的她而言,仿佛一块巨石压在胸口,难以喘息。

    忽然天都峰吹来了一阵晚风,当晚风拂过芙蕖的秀发,芙蕖的脑海里响起一道声音:“霁日青天,倏变为迅雷震电;疾风怒雨,倏转为朗月晴空。气机何尝一毫凝滞,太虚何尝一毫障蔽,人之心体亦当如是”。

    芙蕖脑海反复回荡着这句话。

    “啊”

    直到元藏洞中传来一声痛呼,芙蕖双眼一闭,然后一睁,一双乌黑的眼珠清明透亮,没有伤感,没有悲哀,没有愧疚

    芙蕖飞身来到元藏洞口旁边,然后转身盘膝坐在了一颗青石块上,双手自腹前,由中间往两旁平平张开。一台青木古琴缓缓凝显,此琴长约三尺六寸五,象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宽约六寸。青木琴身厚约两寸半余,琴体下部扁平,上部呈弧形凸起,分别像征天地。整体形状依凤身形而制成,其全身与凤身相应。

    古琴有五根弦,一根白弦,一根青弦,一根墨弦,一根红弦,一根黄弦。内合五行,金、木、水、火、土;外合五音,宫、商、角、徵、羽。这架名为“青莲”的古琴通体线条行云流水,纹理清晰有序,琴身色泽明亮而又古朴,即便是凡夫俗子也可一眼看出这是一架举世无双的好琴。

    只是不知为何,荒尊的阿公为什么,在芙蕖刚刚度过化形劫,就送给她一架如此珍贵的古琴。

    芙蕖十指轻压琴弦,闭目凝神,然后右手忽起,轻抹、细挑、紧勾、回剔、反轮、拨刺、滚拂;左手有吟、猱,绰、注、撞。双手错杂丛生,一曲平沙落雁,三起三落,起伏疾徐,琴音透澈。宛如,秋雁悲鸿,鹤鸣九皋,洗涤心魂。仿佛这曲,仿佛这琴,便是为她芙蕖而生,此情此景,此曲此人,此刻仿佛融为一体,浑然而又自然

    曲罢人未散。

    芙蕖抱起古琴望向元藏洞中喃喃道:“荒尊,芙蕖便是为你而生,也一定为你而死。过去,现在,将来,芙蕖都会一直守候在你身边,现在就让我来保护你吧,虽然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除非我死。”

    百草园,地处虚谷东南,为百里一族的族地,群山不高,却云雾环绕,多丘陵沟壑、奇花异草,神曦充足。

    虚谷之中,灵族大多汇聚于此。

    百草园深处有一座雄峰名为白鹿,高耸入云,雄峰之巅,白雪覆盖,一座红楼矗立于此。

    一位身穿凝绿衣袍的妙龄少女带着一位身裹白银皮裘身形魁梧的少年,飘然而至。

    芙蕖将荒尊送到红楼外,便转身离去了。

    荒尊此时虽然已经神轮破碎,修为散尽,他这副千锤百炼的肉身在芙蕖倾尽人力的疗伤后,已经恢复了几成。

    他昏死在天都峰山底后,芙蕖便对他进行了初步疗伤。但是,当芙蕖想要彻底恢复荒尊的肉体时,却受到了一股神秘的强大力量阻挡,那股力量太过强大,仿佛就是苍天之力,不容忤逆。芙蕖反复尝试几次,依旧毫无效果后,也就不得不暂时放弃了,她明白有些东西,不能强求。

    荒尊双手推开,他亲手雕刻的两扇赤衫木门。

    木门开启时发出吱的响声,门外纷纷白雪蜂拥而入,落到赤衫木铺就的地面上,呼吸之间就化成了点点水渍。

    荒尊反身将木门推出,合拢,然后上栓。

    穿过三道门,沿着赤衫木楼梯,盘旋上升来到阁楼,在一道门前站定,左手拍掉右肩上的雪花,右手拍掉左肩上的雪花,接着拍了拍裤腿,上下整理整理衣裘,最后迈出左腿,走了两步,左手卷起珠帘。

    荒尊看到了百里雨馜。

    躺在床上的百里雨馜正看着窗外纷乱的雪花,两眼空洞,没有察觉到窗边的荒尊。

    荒尊看着百里雨馜比窗外白雪还要惨白的脸色,一阵绞痛撕裂心层底处,荒尊两眼泛酸失声道:“馜儿”。

    百里雨馜木然地抬起头,美艳绝伦的脸庞苍白无神,两眼空洞的望向,她心里、梦里,魂牵神萦的目光。

    四目相交

    一束目光是如此呆滞。

    一束目光是如此复杂。

    两人

    荒尊看到百里雨馜突然热泪流滚,遂不顾一切的飞奔过去,将百里雨馜抱在怀中,紧紧地抱着。

    荒尊没有说什么所谓的话来安慰百里雨馜,荒尊只是紧紧地抱着她,百里雨馜将头埋到荒尊怀里。

    他们抱在一起,失声恸哭,荒尊闭上双眼无声流下两行清泪,荒尊的下巴慢慢地摩擦着百里雨馜的额头,双手紧紧的抱住她,没有问她为什么哭,没有说什么温馨的话安慰她,只是给她最直接,最真实的温暖。

    那些废话,多半是说给不相干的人听的。

    荒尊醒来的那天,无极来到了百草园,进了红楼,看了百草雨馜,治好了百草雨馜,还帮助百草雨馜突破到了炼神九重天通神之境。

    令百草雨馜掌控了第三神通禁神,然后无极和百草雨馜说了几句话。

    第一句,虚谷是虚的,之外存在一个真实无垠的世界。

    第二句,荒尊是为人族而生。

    第三句,过去的,必须过去。

    无极走了,

    百草雨馜呆了,

    芙蕖把荒尊送来了,

    百草雨馜哭了,

    荒尊哭了。

    百里雨馜,是虚谷中千年难得一遇的灵族天才,先天觉醒三大神通“石化、炼魂、禁神”,第一神通可以换元为一个字定,第二神通为炼,第三神通为禁。

    禁神,既为封禁一切,神曦,精气,神魂包括记忆。

    虚谷的生灵,无法离开虚谷,这是现在的天道,如今亦没有人可以违背的天道。

    但,荒尊年满六百六十岁之时,必须出谷。

    他的路一步也不能走错,荒尊背负着亿万人族的期望、千秋万代的心血,荒尊已在虚谷中筑下完美道基

    无极不能让荒尊完美道基上,留下一道痕迹,他必须完美

    所以,有些东西必须封禁,这些东西,如今只有她清楚。

    百里雨馜停止了哭泣,她抬起头看着她最熟悉的脸庞,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她好像是在担心,这张脸下一刻就会消散。

    百里雨馜看着双眼泛红的荒尊失魂落魄的,呢喃到:“我不会离开你,我会一直存在,你的脑海深处”

    荒尊什么也没说,只是将百里雨馜抱得更紧。

    屋外的雪不知不觉的停了,夜无息而至,今天的天,很黑,星星很亮,就像是黑色的天鹅绒上撒了一些璀璨的钻石。

    百里雨馜挣脱了荒尊的怀抱,看着荒尊,然后平静的说:“我爱你”。

    屋外的皑皑白雪,将整个世界都映衬得很安静。百里雨馜闭上双眼,吻住了荒尊的额头。

    荒尊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百里雨馜的身体,自下而上仿佛银沙一样,一点一点的轻舞飘散着。

    荒尊的身体一点一点的麻木。

    终于,百里雨馜的身体,完整的化成银沙,荒尊瞬间睁开双眼,满屋的银沙环绕着他,他满眼茫然。

    突然白光一闪,无数百里雨馜化成的银河星沙,涌向荒尊。

    白光消失,荒尊的额头形成了一个银色的神秘古纹。

    百里雨馜,完整的离开了荒尊的世界。

    芙蕖拨开珠帘,走进来,对着床上一脸呆滞的荒尊说道:“我们走吧”。

    荒尊回过神来:“哦”了一声,与芙蕖一起,离开了。

    红楼,恍然一梦。

    第十章河边美景如画

    转眼间,小光头离开明珠三角洲已经有十多天了。暮夏的风吹在身上,仍然带有少许燥热。清澈的河水中有一方半掩半露的礁石。年迈的礁石之上,一个身着凝紫鎏仙裙的妙龄少女孤立其上,河水倒映着她绝世的容姿,脱俗的美,清新的美,美得沁人心脾。然而这般惊世绝尘的美却无人欣赏。

    远处,有只挂在一颗庞大榕树枝头的小白猴。

    吧唧吧唧的吃完了两颗灵果后。小白猴望着那道绝美的身影叹息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相思伤苦”。

    随即又担忧道:“她这身子近几天才恢复了一成。可是如今她夙夜不分的待在河边,这段水域瘴气极重,她又是灵族之躯,如此下去,伤势必定急速恶化啊”。

    唉这他孙子的怎么办啊小混蛋啊,小混蛋啊怎么还没回来啊小白猴一边期盼着荒尊的归来,一边祈祷着小泥人别出事。它那小心窝里既是烦闷又是担忧,烦躁的很啊

    他看了看河边单薄的背影,又挠了挠毛绒绒的白脑袋。

    望望,挠挠。

    抬头,低头。

    真的,很烦。

    小白猴明白荒尊与小泥人之间的感情深到何种地步,所以小白猴能够体会到此刻的小泥人是有多想念,多担忧,多痛苦。他同样明白,如果不是荒尊在离开之前,在明珠三角洲方圆三十六里内布下了结界。小泥人,肯定不顾一切的去追寻了那道背影了。

    可是小白猴同样清楚,小泥人上次的伤有多重

    很重,真的很重很重白骨鳄,生而有毒,而它獠牙之中的血毒更是毒中之毒,凶残无比,同级妖兽被咬中者,不死即废。血毒渗入到了小泥人灵髓之中,如果不是小泥人当时果决刚强,自裂灵脉,及时将毒液排除。恐怕她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灵族的躯体十分脆弱。小泥人现在非常需要一个清净的环境来徐徐调养。以她如今的身体,绝对不能再有一丝一毫的折腾了。

    可是,这位名叫小泥人的绝美少女,压根就听不进,听不进小白猴的一句劝

    不

    是压根就听不进任何话。此时她的心已经被那个背影给塞满了,不留一丝余地。

    因为小泥人知道,荒尊为了她,会干出一些什么事情,小泥人从来不怀疑自己在荒尊心中的地位。

    这或许就是属于她的坚强与骄傲。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以小泥人如今的身体状况,恐怕即使有那三十颗太虚修原丹的奇效,也于事无补啊

    小白猴心急如焚,但他老早就已经无计可施了。

    唉小白猴叹了口气。

    然后一步一步的朝着小泥人的单薄背影靠近。

    小白猴,歪着身子,仰着脑袋,两只毛绒绒却锋利得切玄铁与切豆腐没啥区别的小爪子收于后背,眉头微收,人模猴样的凝望着这张让人由心底渗出怜惜的绝美而惨白的面容。

    小白猴实在是不忍心看她再这样折腾她那羸弱的身子了,所以他打算采取强制手段。

    但在他动手的前一瞬。

    小泥人突然低声轻诉到:“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来,易云能来”纤柔而坚定的眼神始终眺望着那条康庄大道,路的尽头一片混沌。看着,看着小泥人的眼眸之中泛起了层层水雾,集聚的水雾之下是那无尽的忧思。

    最美如初见,

    最苦是相思。

    时光回转,来到他们初识的那天。

    那一天,

    还只有三岁大小的小光头随着他阿公到河边垂钓。一开始荒尊挺乖的,安安静静的趴在一块巨型河石上面,看着老头钓鱼。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吧,这家伙就待不住了。

    其实吧小光头压根就不喜欢河边垂钓,这种高雅的休闲方式,或者说目前他还没到那个境界。不过这家伙倒是常常喜欢一个人在河边吹着微风,哼着小曲,优哉游哉地闲逛,对于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发自心底的喜欢。

    对此,老头清楚得很。所以小光头也从不遮掩。

    于是乎,小光头就对老头说:“阿公,我到上游去逛逛”。老头微微一笑利索的回应道:“去吧”。小家伙二话不说“吧唧”的在老头那苍老的脸皮亲了一下便头也不回的跳了出去。

    老头转过头,看着阳光下向他挥手告别的背影。面色在一时之间,多次转变,最后定格在悲伤这一情绪之上。

    有些话不能说,

    有些事必须做,

    有些人,身不由己,

    这是命,别无选择。

    小光头一个人在元雪河畔玩耍。小家伙嘴里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的在河边玩起了石头。玩法多样,一会儿朝河面打着水漂,一会儿又用石子打那苍天之上的飞鸟,玩累了就用这些或大或小的石子摆出一些奇奇怪怪图案。然后就傻乎乎的盯着他的“杰作”看,时不时还从那两颗洁白的小虎牙中间传去一两声傻笑。

    笑声很动听,

    模样很可爱,

    此刻的他是如此的自由,如此的快乐。

    突然他那仍然带有些许,毛白细绒的小耳朵一上一下的颤抖了几下。接着左手猛地抓起地面的石子射向了身后的芦苇从中。

    “噗噗”

    成片的芦苇倒下,雪白的芦苇花漫天飘扬。

    “唉呀”十里外,芦苇从中,传来一声痛呼。

    “哼”

    听到芦苇丛中声响的小光头一声冷哼,随及横腰跨立,右手叉腰,左臂直指“痛呼”的源头。尔后虎目一瞪,大声吼到:“何方妖孽,还不速速显现”。

    那某样,可爱纯真之中已经带有几分威严。

    一种混然天成的威严。

    “哼”,你才是妖怪呢

    声音,清脆动人,尽管带有七分火焰。

    “鬼鬼祟祟,不是妖怪,是什么”

    “暴躁,野蛮,我看你才像个妖兽”,哼,又是一声动人的娇哼。

    小爷动手不动口

    话音未绝,芦苇丛中,轰然炸开。

    小光头单手搂住了一个可爱女孩的纤细蛮腰,另外一支手收于后腰,眼神轻佻,模样潇洒,很难相信,这位“老手”还只有三岁。

    荒尊看着怀中这张面容一时之间,竟然无法言语,虽然还不是那种倾城之容貌,但那双明亮眼睛却令他无法自拔。

    小光头一次偶然,在茅屋里一本泛黄的小册子上面看到一句话:“要想征服一个女人的就先征服她的身体。”

    于是,小光头双手捧住小女孩的脸颊,用力的吻向了女孩的双唇,霸道的敲开了无力的牙关,俘虏了清香而甘甜的雀舌。

    女孩瞪大眼睛看着荒尊,

    荒尊闭着眼睛吻得贪婪而忘情。

    瞬间,女孩自雪白颈脖至粉嫩的小耳朵升起一阵晕红,然后、后知后觉的推开了荒尊的头。

    “坏蛋,你再不放开,我就把你变成石头。”

    “放放,放,马上,立刻,现在就放。我怎莫会轻薄灵族的小仙子呢”

    小光头说完嘻嘻的干笑了几声后,眼神异样的盯着小女孩还带着三分惊异问道:难道小仙子的天赋灵术是“化石”。

    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小女孩眼神调皮,嘴角微微翘起,左右一个小酒窝,很可爱

    小光头,眼珠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冲着她邪恶的一笑道:你不说,那就我自己来咯,嘿嘿

    “唰”了一下,荒尊右手中食二指并成剑指,在小女孩那“小荷在露尖尖角”的酥胸下方三指宽地,就那么轻轻一点。

    然后小光头满脸得意的对着小仙子说:你灵藏初成,现在又被我封住了孕灵穴位。

    嘿嘿,现在,此刻,你还不任我宰割。

    “哼哼,姓甚名谁,还不从实招来”。

    小女孩,把头一扭,压根不理他。

    小光头也不恼,只是不声不响的把他自个那肉呼呼的小爪子,往小姑娘那肉呼呼且娇嫩的不平之处放,眼看着就要有所动作了。

    小姑娘羞怒的把脑袋转了回来,两颗黑亮如宝石的眼珠瞪着小光头色眯眯的小圆眼,平静的说道:“百草雨馜”。

    看着她那平静的眼神,小光头心头没由的一颤。哈,呵呵,干笑到:“好名字,好名字”。

    我叫小光头,你就叫小泥人吧。

    恩恩,好名字,好名字

    看着百草雨馜脸上的怒容,其实他的心里也开始有点虚了,但,他丝毫没有给她解穴的想法。

    依旧搂着她。

    手心开始冒出一层一层绵绵不绝的细汗,脸上老早揽开一圈一圈稍纵即逝的笑容。

    笑容如水纹,圈圈荡漾开来,引出了大雪初崩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笑声铺展开来,笼盖四野。

    这一天,小光头携小泥人飘扬过河,

    这一天,河边洁白的芦絮落伏悦动,

    这一天,河边美景如画。

    腐草为萤

    引言:我们都在不断赶路

    忘记了出路

    在失望中追求,偶尔的满足

    我们都在梦中解脱

    倾心的苦

    流浪在灯火阑珊处

    日暮苍茫,彤云如絮,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一个孤独的身影独自站在喧闹的街头,单薄的身体斜靠着街边的路灯,眼神始终迷离,孤独的他,右手往后弹飞了那根燃烧到尽头的香烟,随后压了压头上那顶黑色的鸭舌帽,徒步走入了人海之中。在这个男人的背后,香烟的火星划破了妖艳的霓虹,滚落到那一地的烟头之中。

    斑斓的霓虹之上,一个黑衣男人就如同一匹孤狼伫立在这钢铁森林之巅,冷漠的审视着脚下穿梭的人群,他就好像是这个美丽世界的孤儿,独自面对着滚滚洪流,他很清楚,自己也会有被淹没的一天,但天堂和地域没有他选择的权利,只有被选择的命运。

    与其四处寻觅,不如孤身跋涉。

    那个孤独的背影从黑衣男人的脚下越过,黑衣男人眼中闪过一道冷光道:“鹰隼,死期到了”。

    黑衣人身影一晃,尾随而去。

    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很瘦小,但是他的动作很是敏捷,不到两个时辰,已经穿过九条街道,而他身后的黑衣男人始终不紧不慢的跟着他。

    终于,那个瘦小的男人在一个冷清的街道,突然加速。到了这个街道的拐弯处,两个女孩的身姿出现在视线之内,瘦小的男人冲向了那个长发女孩。

    唰,瞬间女孩的路易威登被抢了,女孩呆在了原地,忘了呼救。

    啊一声尖叫,划破暮色。

    “抢劫啊”,她身边的短发女孩,焦急的呼喊着。

    瘦小男子速度很快,但当他正准备反身逃窜的时候,一道黑色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就像一根擎天柱,矗立在那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他,无路可逃,那么,死战

    黑衣人左手一拳,直轰鹰隼。

    在打斗中,从皮包里飞出一包毒品,

    短发的女孩立马制服了长发的女孩。

    .......

    两年前,警队收到线人密保,警局有内鬼,而经过漫长挖掘终于发现了突破口长发女孩。

    于是警局派短发女孩潜伏在她的身边,

    瘦小男子现在是一个巨大黑帮社团骨干。为人心狠手辣却也武艺超群,圈内里对他,趋之若鹜,他就像是在充满黑暗的地下世界当中的幽灵,代表着嗜血与残忍。

    长发女孩是地下社团龙头的独女。

    黑衣男子现在是直属中央地下部门稽查的头。

    这次的抢劫是黑帮安排的,瘦小男子负责试探短发女子并保护长发女孩。

    警局得到消息,立刻向上级请求。当当地一把手知道黑衣男子会暗中协助这次行动后,他立马就躺在刚保养的那个大二学生妹的胸上睡着了,他知道自己的官帽子妥妥的了。

    ......

    鹰隼大概和对面那个黑衣人交手了几十招,被全面压制。最后瘦小男子被放倒。

    当男子要杀了他的时候,他红着眼说:“我是卧底”。

    黑衣男子,没有一丝犹豫,一脚踩爆了他的头。

    在踏过瘦小男人身体的时候,说了句:

    “谁知道。”

    短发女子看到这一幕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没说,这是黑衣男人在基地的那三年创下无数神话,至今已成内部人人口口相传的传说。两年前更是他打败了传说当中的那个“他”。

    一夜之间,黑衣人,成为圈内的踩着神话的神

    面对他,即便是出生西南猎鹰,现任东方神剑特种尖牙队队长的短发女人也没有否决的勇气,更何况失手杀死罪犯这种事。何必介怀,不就是少了一份可有可无的口供嘛。

    短发女孩对黑衣男人敬了个礼,尊敬的喊道:“魂”。

    “她是黑帮公主”短发说。

    “现在,人赃并获。”短发补充道。

    他,嗯了声,

    “抓起来”

    “恩”。

    是,短发女孩再次敬礼。

    长发女孩已然呆在那里,当短发女孩走到她的背后准备把她锁起来的时候,

    黑衣男人,来到短发女孩的背后,左手从她后背扎了进去,瞬间穿出,猩红的手里抓着一颗任然在跳动的心脏,“啪”,碾碎。

    短发女孩的瞳孔开始涣散,她的身体轻轻的颤抖挣扎着。她瞪大了两颗无神的眼珠一字一字的问到:为什么

    长发女孩缓缓转过身,右手抚摸着她苍白的脸颊说:因为他是我的男人”。

    一阵寒风,呼啸而过。

    短发女孩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魂”,竟然,是是卧底

    “哈,哈哈,哈哈,”惨笑,戛然而止。猛然,短发女孩口中血液狂涌,喷出的血液,全部击打到长发女孩的脸上,乌黑的头发,雪白的肌肤,凝紫纱裙,猩红的血液,交杂在一起,这一幕,很诡异。

    短发女孩的身体到了下去,死不瞑目。

    天边泣血的残霞,似乎预示着一个血腥的夜晚。

    长发女人往前冲过去,死死的从背后抱住了黑衣男人。

    哭泣着喊道:“子陵,念慈好想你”。

    如泣如慕,如怨如诉。

    黑衣一根,一根的掰开女孩手指,

    “曹子陵,十年前,死了”。

    “忘记整个世界,念慈也不会忘记你的眼睛”。

    他依然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子陵”

    女孩拼尽全身力气的去呼喊。

    只祈求,他的一个回头。

    然而留给她的只有背影。

    .......

    街边的霓虹,似乎在这一刻破碎,世界也在这一刻片片凋零。

    黑衣男人站在高楼之上,凝望楼下的那一抹殷虹,眼角一颗泪珠滑落。

    一只失群的孤雁,从他头顶飞过,干哑的喉咙,撕扯出一声声哀鸣,就像是来自地狱的一列挽歌。

    曹子陵侧着脸对身后的黑影子冷冰冰的说:“地狱犬,跟过去,从现在开始,你的命属于她。谁敢碰她,我不管,她愿不愿意。把那个人给我剁碎,然后把他的祖坟刨了,顺便告诉他所有亲人为什么刨他们家祖坟”。

    “属下明白”。

    .......

    无垠苍穹的深邃黑暗,将天边最后一点残阳碾成齑粉。晚风拂过,了无痕迹。

    天台上人影,亦随之而散。

    .......

    山峰会在黎明前倒塌,

    晨钟碎,暮鼓破,

    残破的城楼,

    祭奠,

    融进殡葬的河。

    结束语:

    天堂和地狱没有选择的权利,只有被选择的命运。

    峥嵘

    倏然回眸,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童年、成年、老年都将匆匆而过。儿时,月夜下,仰望满天星辰,渴望着璀璨的星空给予我们能量,让我们快快长大;现在,看着渐渐丰厚的翅膀,却不知该飞向何处。

    在虚渺的梦中,沉醉着。何人悉数着逝去岁月在漫无边际的缥缈中,无垠地自由地翱翔。俯瞰着村居烟雾袅袅,流水潺潺滢然。不去在意红尘琐事,萦荡幻梦。梦醒时分,却发现一切都变了,褪去了往日容颜,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每一天。

    不解,一切笼罩在梦中繁华浮生恍若几轮回。

    人生得意须大醉,人生失意须大醉,人生功成须大醉,人生名败须大醉,人生得志须大醉,人生落魄须大醉,人生最多百年,醉它个三万六千五百场。

    又有何不可,世界虽大,可我们注定无处可逃,幸福在哪里,我们永远找不到,不管你选择何方,都会走向同一终点,万丈红尘,茫茫路途,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还来不及拥有就一无所有。

    不愿醒来,更不愿惊醒。此生花开叶生柳曲,来生花败叶凋柳萎,水袖舞弄天地乾坤。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等生来自由,谁敢高高在上,

    不叹,勿忧。

    第二十三章锵锵三人行

    秋风淅淅落白霜,荒尊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元雪河畔,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着走着就来到这里。虽然想不明白,心里却有着一种理应如此的感觉,就像是山里的好多果子,熟透了就会往下掉,亦如游子思乡、落叶归根。

    在这里,在那片芦苇荡中荒尊和百里雨馜有了第一次邂逅。

    “听到芦苇丛中声响的小光头一声冷哼,随及横腰跨立,右手叉腰,左臂直指“痛呼”的源头。尔后虎目一瞪,大声吼到:“何方妖孽,还不速速显现”。

    那某样,可爱纯真之中已经带有几分威严。

    一种混然天成的威严。

    “哼”,你才是妖怪呢

    声音,清脆动人,尽管带有七分火焰。

    “鬼鬼祟祟,不是妖怪,是什么”

    “暴躁,野蛮,我看你才像个妖兽”,哼又是一声动人的娇哼。”

    “小光头双手捧住小女孩的脸颊,用力的吻向了女孩的双唇,霸道的敲开了无力的牙关,俘虏了清香而甘甜的雀舌。

    女孩瞪大眼睛看着荒尊,

    荒尊闭着眼睛吻得贪婪而忘情。

    瞬间,女孩自雪白颈脖至粉嫩的小耳朵升起一阵晕红,过了好一阵子她才后知后觉的推开了荒尊的头。”

    “小光头说完嘻嘻的干笑了几声后,眼神异样的盯着小女孩还带着三分惊异问道:难道小仙子的天赋灵术是“化石”。

    “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小女孩眼神调皮,嘴角微微翘起,左右一个小酒窝,很可爱

    小光头,眼珠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冲着她邪恶的一笑道:“你不说,那就我自己来咯,嘿嘿”

    ......

    “嘿嘿,现在,此刻,你还不任我宰割。

    “哼哼,姓甚名谁,还不从实招来”。

    小女孩,把头一扭,压根不理他。

    小光头也不恼,只是不声不响的,把他自个那肉呼呼的小爪子,往小姑娘那肉呼呼,且娇嫩的不平之处放,眼看着就要有所动作了。

    小姑娘羞怒的把脑袋转了回来,两颗黑亮如宝石的眼珠瞪着小光头色眯眯的小圆眼,平静的说道:“百草雨馜”。

    看着她那平静的眼神,小光头心头没由的一颤。

    “哈,呵呵”。

    小光头干笑到:“好名字,好名字”。

    我叫小光头,你就叫小泥人吧。

    “恩恩,好名字,好名字...”

    路的尽头究竟是什么,众生上下求索,百折不屈。

    走着,走着,荒尊来到那一片沙滩。

    那片他们嬉戏,打斗,拌嘴

    在这里有他和元魁,他的二弟,所有的痛苦与骄傲,悲欢与荣辱。

    他们在这里越级厮杀过无数妖兽,

    他们在这里被某股力量无情蹂躏,

    荒尊在这里抱着元魁,哭的撕心裂肺,

    他们在这里无拘无束,笑到满地打滚,

    他们.

    如果说,每一颗仍在跳动的心,里面都珍藏着一块土地。这片土地,他关于一段真挚情感,关于一个屡败屡战的梦想,关于一个人,关于一句话...

    那么,这片沙滩毫无疑问珍藏在荒尊心底,尽管那片土地上的很多,都已褪色或散去,但土地本身无法剥离。

    总会有些入梦,有些随风,有些长留在心中。

    曾今,某个清晨。

    荒尊、白将、雨馜一行三人来到卧龙港。正走处,不觉朔风烈烈,白将道:“那憨货肯定睡死了”。

    百里雨馜掩面而笑。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才能修得正果”荒尊亦随言笑道。

    白将瞥了瞥嘴,又道:“还魂了估计也要磨蹭到,明天的太阳晒屁股”。

    荒尊二话不说,一脚踹在那只白猴屁股上。

    这只调皮捣蛋虚谷第一的臭猴子,两只猴爪子一边揉着屁股,一边满眼委屈的说:“那只万年老二就是上来了,也不见得会去”。

    荒尊和百里雨馜没有再言。臭猴子自个跑一边呆那里嘀嘀咕咕个没完没了,百里雨馜欢颜在展。

    一语成谶。

    元魁还真冒个泡就下去了。

    当然也不是一句话都没留。

    “小瘪三,下次如果不是,你要进棺材了敢在卧龙港瞎嚷嚷你二哥就送你一副棺材。”

    小白猴霎时,被气得五脏不稳、七窍冒烟。

    没等到他发作,百里雨馜就拉着白将往外走,她边走边说道:“小白猴,我陪你先去探风,可好”。

    “这次看在嫂子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下次小爷非得把你王八壳给钻出个通透眼来”小白猴咬牙切齿道。

    荒尊看到小白猴那张熟悉的扭曲的脸,摇头笑了笑。

    这一幕,已经不知道上演过多少次了,此地他时,此时他地,他时他地

    那一声嫂子,百里雨馜也同样听过无数遍了,可是共处了这么多年,听了无数次,此刻的百里雨馜却仍然红着脸,在听到嫂子这声称谓时。

    一行三影,一路欢心。

    行罢多时,他们来到了虚谷妖族的汇集地小北林。

    这是百里雨馜第一次来到小北林,从前的她都是扮演哪位望风和医治的配角。

    此刻与君共闯,大杀四方。

    行至北邙山,三人稍作休整。白将躺在一根粗壮的横枝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片薄薄的绿叶放在嘴唇边,一曲不知名的小曲如溪流从他嘴中流出。不觉眉头一皱,白将抬头忽见一张倾盆血口,迎面袭来。

    .

    他们在小北林戮战八方,朝夕几转昨日黄昏,荒尊三人满载而归,他们的身体满载着累累伤痕,浴血归来

    曾记否,夏夜蝉鸣,沧浪亭中,四人以星月为光,说四道五,滔滔不绝,乐意绵绵。

    天都峰上,他们曾对酒当歌,纵情豪饮,酩酊大醉;依肩共赏,星河灿烂,也曾纵目千山万水,感天地浩荡,赏尽宇宙无边风月,在幽闲中得三缕清气,一片灵心

    恍惚之间,我们看到:

    荒尊从无海崖边高高跃起,双脚微收,展开双臂,宛如鲲鹏,扶摇直上白将、元魁、百里雨馜紧随其后一行四人身后夕阳无限好,眨眼间他们便消逝在茫茫天际

    人之一生,福兮祸兮,幸或不幸,难以评说。事如春梦了无痕,漫长的人生于指缝间悄无声息的滑过,到头来不免白头之叹。于是便要追忆,便要遥想,在遥想与追忆中获得一种心灵的补偿。

    年与时驰,意与岁去,人生难以圆满。

    天怒

    在不幸的蹂躏下

    没有退缩,仅有咆哮

    在命运的恐吓下

    伤痕累累,绝不低头

    在愤怒和悲伤的天地之外,耸立的不单是阴谋的影子,

    还有,面对未来的威胁,你会发现,我无所畏惧。

    无论命运之门多么狭窄,也无论承受怎样的惩罚。

    我,是我命运的主宰,

    我,是我灵魂的统帅,

    我,绝不退缩

    我,知道天会愤怒的,

    我,会让你颤抖崩溃,

    睥睨

    ps:今天下午和一个认识不久,却亦师亦友的同事聊天中,他有一句话让此刻的我很受用别活在过去

    ps2:以上是刚才翻到的残留下来14年的稿子,随意或用心找到的一些文字,希望可以带来一丝正面力量。

    ps3:至少此刻朕的内心有一丝安慰.......此刻恰好听到满江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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